谢 东 峰

    国家在发展,晋城在发展,而让我感觉最明显体验最深刻的还是祖国的交通运输事业——经济运行的大动脉铁路和公路的巨大发展变化。

    我原籍是河北安国,距晋城恰好千里之遥,六十年代末从学校分配到晋东南工作。我回老家的路线是,乘公交车到火车站,乘火车到新乡,换车北上到定州下车,再乘汽车东向到安国,而后再步行20多里的乡间土路得以到家。

    当时,有人以“坐车难,难于上青天”来描述在晋城站下火车后抢乘公共汽车的情景:“为抢到一个在公交车上或坐或站的位置,有‘精明者’一到焦作或月山就挪到了列车车门口,只要乘务员一开车门,乘客就像发疯一样往外冲。出站后便一窝蜂般冲向仅有的几辆公交车,结果是丢鞋的,丢帽的,老少分离的,男呼女叫的,那混乱吵嚷决不下于一场逃难。好不容易挤上汽车,又因人太多,路太差.车一开便左摇右晃上下颠簸,人被前拥后挤,几成肉饼状.难怪有人调侃说,‘我一向认为人是立体的,没想到在汽车或火车上,也可以成为扁平的’”。如是这般情景,在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在那许多次回家往返之路上,成为了自己既无法回避,亦无法跨越的切身体验与经历.除此,我这外地人,还有另一番苦处,那就是回家往返途中在新乡的转车与候车.那上下火车的争抢、拥挤、紧张、疲惫丝毫也不亚于对公交车的争抢,甚至是更胜一筹。除上下车的拥挤,更苦的是那十多个小时的过夜等候。盛夏蚊虫叮咬暑热难挨,隆冬风吹雪袭冷彻肌骨,古人常说的那句“时间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的惜时名言,我那时觉得它可笑甚至荒谬。那分分秒秒不仅没有稍纵即逝,反而像被冻结了被凝固了一般,高低等不到那“雄鸡一唱天下白”,更等不到播音员让旅客剪票上车的美好声音飘来。当时,我心藏最大的一个愿望就是长治、晋城何时能有一趟直达北京的旅客列车(这样我回家往返就再也不用吃这无尽的转车候车之苦了)。

    机会终于来了。1995年,庆祝过晋城建市十周年,有近千万人口的晋东南革命老区开通直达首都北京的旅客列车的事终于被提上了百业待举百事待办的晋城市委市政府的议事日程。时任政府副市长的张和先担纲主抓此事。为把千百万老区人民群众深埋心底几十年的愿望变成现实,张和先与助手们在晋城、北京、郑州间马不停蹄穿梭般往返奔波。据张和先回忆,仅北京就跑了不下二、三十次。时任省委书记的胡富国同志还亲自写信给时任铁道部长的郭林,陈说老区人民的心愿以及此事对老区建设发展的重大意义。加之时任铁道部总调度的泽州县西夏村张正清先生的牵线搭桥全力帮忙,再加友邻老大哥长治市的积极参与,天时、地利、人和凑在一起,1996年5月1日,一趟由长治北站发车途径晋城、新乡直达首都北京的旅客列车终于剪彩通车了。不知其他人心情如何,反正我是欢欣雀跃激动得彻夜难眠。一块视回家为畏途、一提回家就令人紧张、头疼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真有一种彻底解除了回家往返后顾之忧让人心花怒放全身心轻松愉悦的感觉。现在回家,无论是往是返,十多个小时足够了。只要你款款走出站台,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宽阔的广场上除数路公交车之外,更有成群结队的出租车在殷切恭候。三公里四元钱的起步价,打一个“的”,再沿着那平坦笔直绿树掩映的泽州路或凤台街平平稳稳跑上十分钟、二十分钟,便可直达家门口了。变了,晋城的一切都变了。人说,一滴水可以折射太阳的光辉,以小可以见大,以微可以知着。路,便是晋城乃至全国发展变化的最好缩影与写照。除了铁路更有公路,继晋长二级路后,晋阳、晋焦、晋长、晋济高速路又相继建成通车。全市公路通车里程已达4000余公里,比1985年翻了近两番。村村通水泥路工程经三年会战,已全部完成。晋城发往省内外的短途、中途及长途客运线路已达六、七十条之多,最远的有上千公里。无论你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土着”晋城,还是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移居于斯的“客家人”,再也不用为出行为回家发愁了!晋城再不是那“进不去出不来”编成谜面被人猜的晋城了,它虽雄居太行之巅,却成了南探中原,东连冀豫,北接省会太原与首都北京的四通八达的现代化晋城! 

 (作者单位为晋城市司法局)